嗡!
通道彼端的震颤感明显加强了一瞬!仿佛得到了回应,那冰冷的、疲惫的意念脉冲瞬间带上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急切?像溺水者抓到了浮木,拼命想要靠岸。
紧接着,一股更清晰的意念流涌了过来,依旧是碎片化的,冰冷的,却带着朴敏贞特有的、那种被巨大痛苦包裹下的执拗:
[痛……好沉……冰……动不了……]
[你在哪?……不是……回收舱……]
[那个白衣服……疯子……还在吗?……]
信息断断续续,如同信号极差的跨洋电话,夹杂着烙印深处冻结带来的“滋滋”杂音和凶性被压制后不甘的低吼背景音。但林琅听懂了!是朴敏贞!她的意识碎片还在!虽然破碎,虽然被冻结在巨大的痛苦和凶性的污染中,但她认出了他!她在找他!她在确认安全!
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冲上林琅心头,混杂着酸涩、庆幸和一种同病相怜的沉重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集中精神,将意念顺着通道“发送”回去:
[我在……另一个房间……禁闭室……]
[白影……暂时不在……]
[你……怎么样?……那冻结?……]
发送意念比接收更消耗精神。烙印深处的麻木感被强行驱散了一丝,坛口那点灰白也随着他的意念输出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通道那头沉默了几秒。林琅能“感觉”到朴敏贞似乎在努力“消化”这些信息,她的意念流变得极其混乱,夹杂着冻结带来的剧痛冲击和被强行唤醒的守护意志的挣扎。
[冷……好冷……骨头……碎了……]
[动不了……像……石头……]
[那个……烙印……里面……有东西……在叫……很凶……很吵……](凶性活跃度的波动)
[但我……压着它……压着……](守护意志的挣扎)
[盖子……还在……林琅……]
最后那句“盖子还在……林琅……”,带着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、执拗的宣告,如同一根冰冷的针,狠狠扎在林琅心上。他仿佛能看到她在那冰冷的冻结中,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,死死压制着烙印深处的凶兽和沸腾的畸变应力,只为了向他确认这一句。
他喉咙发紧,深吸了几口带着消毒水味的冰冷空气,才勉强将意念凝聚:
[我知道……我知道盖子还在……]
[撑住……朴敏贞……]
[我们……都要……撑住……]
意念传递过去,如同石沉大海。通道那头只剩下沉重的、被冻结的痛苦喘息意念和凶性不甘的低吼背景音。朴敏贞似乎耗尽了刚才强行沟通的力气,又或者那守护意志的碎片再次被冻结的痛苦淹没。
林琅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这种隔空“通话”极其耗费心神,坛口那点灰白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丝。但他心中却涌起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暖流。至少,他知道她还在。在这绝望的囚笼里,他们不是完全孤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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